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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不操心的?我虽然不是我义父亲生的,可他一直拿我当亲姑娘对待的。”雁翎幽幽地叹一口气,“可惜了,连我一面都没见到。指不定有多担心呢。”贺庭州默然。
上次她因吃毛桃而生病后,他去掉了她手上的锁链。也曾考虑过将脚上的一并去除。但到底是不敢全心全意地信她会留下,就一直没提这件事,只是将她脚上的锁链放的更长,让她的活动范围更大了一些。
雁翎有些夸张的“啊呀”一声,面露懊恼之色:“糟了,我不该和你说这些的。万一,你去把我义父也抓起来,那就不好了。”
“他又不是朝廷钦犯,我抓他做什么?”贺庭州应声道。
雁翎眨了眨眼睛:“那我呢?我是钦犯吗?”
“泱泱……”
雁翎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何况还有旁的事指望他,于是,她立刻肃了神色,转移话题:“对了,二郎,你先前和我说的事,进展得怎么样了?”
她虽未言明,但贺庭州知道是什么事,就简单回答:“快了。”他略一停顿:“你想见你义父吗?”
——近段时日,她态度都不错,还是今晚突然阴阳怪气。应该与她义父有关。
“怎么见?这样见吗?”雁翎动了动身体,脚上锁链相撞,发出巨大的声响。
“泱泱……”贺庭州皱眉,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诡异。
“算了,不早了,歇了吧。”雁翎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直接背对着他躺下,也不像往常那样陪他说话逗趣。
贺庭州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自去洗漱。
夜里,他稍一靠近,她就佯作不经意远离了一些。
贺庭州偏头看她一眼,干脆不动了,细细思索朝中的事情。
如今朝堂局势复杂,大理寺原本只是审判冤狱,现下竟也牵扯进夺嫡事件中了。于公于私,必须得反对易储,扶持太子上位。
床帐内安安静静,雁翎其实还清醒着,却一动不动。
保持着同一姿势躺了一会儿,她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可能是今天得到了义父和晚秋姐的消息,雁翎夜里又做梦了。
梦里似乎是在大雾中,又像是在林子里,义父不停地奔走,喊着她的名字:“阿翎!阿翎!你在哪儿?”
雁翎看义父着急,不由急出了声:“我在这儿,我在这儿,义父……”
可惜义父似乎看不到她,仍在不停地喊着她。
画面一转,迷雾中闪出两个人来,是一对看不清面容的年轻夫妇。
雁翎心里很清楚,这是她的父母,可无论她怎样努力,都看不清他们的样子。
雁翎急得满头大汗,口中呓语出声:“爹,娘,别死,别死……”
贺庭州本就睡得很浅,听到动静,惊醒过来,半起身看向她,低声轻唤:“泱泱,做噩梦了吗?”
雁翎咕哝一句,含糊不清。
贺庭州凑近细听,也没听明白。
月光透过床幔洒进帐中,给她的面容染了一层淡淡的光晕。
睡梦中的她犹自双眉紧蹙,额上细汗涔涔,眼角似有泪花渗出。
贺庭州紧盯着她瞧了一会儿,为其擦去额上细汗,见她恢复平静,他才阖上双目。
次日,雁翎从沉睡中惊醒时,贺庭州正自穿衣。
“我出门了,你好好歇着。”贺庭州束好革带,在她额头亲了一下。
雁翎睡意正浓,突然被打扰,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胡乱应了一声,翻了个身,继续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