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错:刀舞(2/27)
李公公忽然停在含元殿前,枯瘦的手指抚过鎏金门钉,"裴大人的耳坠子还嵌在木柱上呢。"苏明鸢垂眸敛去眼底杀意:"公公说笑了,不过是失手的暗器。"
"失手?"李公公转过身,浑浊的眼珠在她脸上打转,"当年镇北大将军的枪法,可是能百步穿杨。"
这句话如惊雷炸响。苏明鸢猛地抬头,却见李公公已掀开珠帘,躬身道:"陛下,人带到了。"
殿内烛火摇曳,龙椅上的身影隐在纱幔之后。苏明鸢行过礼,余光瞥见御案旁立着一柄镶玉长刀,刀鞘上"镇山河"三个鎏金大字刺得她眼眶发烫——那分明是父亲断枪重铸而成。
"抬起头来。"帝王的声音低沉如暮鼓。
苏明鸢缓缓抬头,正对上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五年前她被护送出城时,曾隔着重重火光照见过这双眼。彼时他还是太子,此刻却已登上九五之尊。
"教坊司的胡旋舞,可比朕的梨园有趣多了。"皇帝指尖叩击着扶手,"听说你腰间的金铃铛里,藏着108根淬毒银针?"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暗卫单膝跪地:"启禀陛下,大理寺监牢...走水了!"
苏明鸢心中剧震。那座监牢里,关着唯一知晓当年灭门案真相的老仆。皇帝抬手示意暗卫退下,目光却始终锁在她身上:"苏姑娘觉得,这把火烧得蹊跷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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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不知。"苏明鸢攥紧裙摆,指甲几乎掐进掌心。监牢走水绝不是意外,有人想在她动手前杀人灭口。
皇帝忽然起身,缓步走下台阶。他身上的龙涎香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苏明鸢下意识后退半步,却撞进一具温热的胸膛。
"朕记得,苏将军的枪法里,有一招'金错刀'。"皇帝的呼吸扫过她耳畔,"舞娘的银针,可比得上将军的长枪?"
话音未落,殿外突然传来兵器碰撞声。李公公脸色骤变:"陛下!有刺客!"
数十名黑衣人破窗而入,目标却不是皇帝,而是苏明鸢。她旋身避开迎面刺来的长剑,金铃铛发出尖锐声响。藏在暗处的死士闻声而动,与黑衣人厮杀在一起。
混战中,一柄长剑直取皇帝咽喉。苏明鸢几乎是本能地甩出银针,却见皇帝反手抽出"镇山河",刀光闪过,剑刃寸断。那一瞬间,苏明鸢仿佛看见父亲持枪奋战的身影,与眼前帝王重叠。
"退下!"皇帝挥刀逼退黑衣人,目光扫过苏明鸢染血的衣袖,"带苏姑娘去偏殿包扎。"
李公公领命上前时,苏明鸢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监牢走水前,可有人进去过?"
"放肆!"李公公甩开她的手,"不过是个舞娘,也敢过问陛下的事?"
苏明鸢被侍卫押着离开时,听见皇帝在身后轻笑:"明日巳时,朕要听胡旋舞的鼓点。"
偏殿内,宫女退下后,苏明鸢撕开衣袖查看伤口。匕首划开的口子不深,却泛着诡异的青黑色。她从金铃铛里取出银针,正要吸毒,窗外突然飞进一枚铜钱。
铜钱背面刻着暗纹,正是五年前父亲留给她的联络暗号。苏明鸢推开窗,只见墙角闪过一道熟悉的身影——是当年父亲麾下的副将,如今的江湖杀手"夜枭"。
"老陈死在火场,没来得及说出账本下落。"夜枭扔来一枚染血的玉佩,"不过他临死前攥着这个,像是皇宫腰牌。"
苏明鸢握紧玉佩,冰凉的触感让她想起皇帝腰间晃动的玉珏。难道当年灭门案,真与当今圣上有关?
更漏声里,她望着窗外摇曳的宫灯,忽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