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错:刀舞(17/27)
诏时,可曾想过保苏家满门?”话音未落,藏在暗处的死士突然甩出锁链,将她的脚踝缠住。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破窗而入。阿烈的匕首精准切断锁链,却在落地时踉跄了一下——他的左肩插着三支淬毒弩箭,鲜血浸透了青铜面具。“姑娘快走!”他的声音被骨笛声震得破碎,“王彦章的亲兵里有...”
李昭宁的笑声突然拔高,骨笛吹出尖锐的颤音。殿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数百名身披玄甲的士兵涌入,他们胸前的狼头刺青与西北藩王如出一辙,却戴着西南节度使的令牌。苏明鸢瞳孔骤缩——原来两派势力早已暗中合流,而这场政变,竟是筹划了整整五年的死局。
“杀!”王彦章挥袖,士兵们举着长枪刺来。苏明鸢旋身舞刀,金错刀的招式在火光中化作血色残影。阿烈紧随其后,匕首专攻下盘,却在避开一支毒箭时露出破绽。李昭宁的软鞭如毒蛇般缠住他的脖颈,猛地一扯:“叛徒,该还债了!”
“阿烈!”苏明鸢的呼喊被爆炸声淹没。太极殿的穹顶轰然坍塌,她本能地滚向一旁,却见阿烈在烟尘中奋力掷出匕首——那匕首不偏不倚,钉入王彦章身后的蟠龙柱。木屑纷飞间,暗格应声而开,露出一卷泛着霉斑的羊皮卷。
羊皮卷上的字迹让苏明鸢浑身血液凝固。那是先帝遗诏,清楚写着“传位于太子”,却被人用朱砂批注:“镇北大将军苏烈持此诏谋反,着即诛灭”。更可怕的是,批注的笔迹与李昭宁在密诏上伪造的御笔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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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吧?”李昭宁踩着阿烈的胸口,骨笛抵住他咽喉,“当年太子病重,我便以养女身份接管了东宫势力。先帝遗诏、密诏原件,还有...”她突然扯开阿烈的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的狼头刺青,“你的命,都是我给的!”
苏明鸢握紧镇山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阿烈抬起染血的手,指向羊皮卷角落的暗纹——那是半朵莲花,与礼部尚书府的徽记一模一样。记忆如潮水涌来,她终于明白,从玄武门的流民暴动到教坊司的死士训练,每个看似偶然的事件,都是精心设计的一环。
“杀了他们!”王彦章的怒吼声中,士兵们再次逼近。苏明鸢突然将羊皮卷塞进怀中,挥刀斩断房梁。燃烧的木梁坠落,瞬间将殿内变成火海。她趁机扑向李昭宁,镇山河直取咽喉,却在刀锋触及皮肉的刹那,听见阿烈嘶哑的呐喊:“别...是陷阱!”
太迟了。李昭宁诡异地一笑,从袖中甩出数十枚毒烟弹。浓烟中,无数蛊虫如黑雾般涌来。苏明鸢挥刀劈砍,却见蛊虫沾到刀刃便迅速腐蚀。阿烈突然撞开她,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蛊虫:“带着遗诏...走!”
当苏明鸢冲破浓烟时,太极殿已陷入一片火海。她望着怀中被血浸透的羊皮卷,耳边回荡着阿烈最后的嘶吼。镇山河刀在烈焰中发出悲鸣,刀身上的虎头纹仿佛在流泪。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已是五更天。而在皇宫深处,还有多少秘密等待揭开?李昭宁与王彦章又在谋划着怎样的阴谋?更重要的是,这份关乎皇位正统的先帝遗诏,究竟该公之于众,还是永远埋葬在这场大火之中?
第十五章 破晓惊澜
五更的梆子声混着浓烟在长安城中回荡,苏明鸢怀抱着先帝遗诏,踏着满地焦土奔出皇宫。镇山河刀上的蛊虫腐蚀痕迹还在冒着青烟,刀刃映出天边将明未明的鱼肚白,却照不亮她眼底翻涌的惊涛骇浪。
"姑娘!"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巷口传来。苏明鸢猛地转身,刀锋直指来人咽喉,却在看清对方面容时僵住——是本该在玉门关的沈砚。他的脖颈处还残留着蛊毒侵蚀的青痕,手中却捧着个沉甸甸的檀木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