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禧堂,一路上遇上了向他行礼问好的奴仆们,却连个眼风都没往人身上递。丫鬟与小厮们面面相觑,多半都瞧出了魏泱的心气不顺,一时不敢造次。
他一径走去了松柏院,此时夜色入户,守门的婆子们提着灯笼为他领路。
魏泱俊朗的面容里没有丝毫笑影,廊道上的丫鬟们一见他便讷讷地退避三舍。
只有绛玉笑着迎了上来,一边引着魏泱进屋,一边问他:“爷可是饿了?”
“不饿。”魏泱目不斜视地走进正屋,余光似有似无地盘旋在内寝的方向。
只是此刻的内寝里漆黑一片,仿佛没有半点有活人存在的气息。
绛玉见此便知晓魏泱是在惦记着倾丝。
她便凑上前去,十分贴心地告诉道:“今早府医来给夫人把了脉,说是这两日胎像不稳,夫人喝了安胎药后便睡下了。”
果不其然,魏铮听得“胎像不稳”这四个字后立时蹙起了剑眉,分外不虞地说道:“好端端地怎么会胎像不稳?”
绛玉被他这话一噎,悄悄打量了魏泱一眼,心里腹诽着:还不是拜世子爷所赐。
只是这大不韪的话可不能说给魏泱听。
“想来是夫人这两日神思不安,又食不下咽的缘故吧。”
绛玉所言的一字一句飘入魏泱耳畔,足以搅动的他心池掀起惊涛骇浪。
倾丝为何会心绪不宁、食不下咽,不就是因为他吗?
可偏偏魏泱不是个擅于攻克女人心的男子,甚至于不会服软爱人,遇到此等状况,除了苦闷便是沉默。
主子间的龃龉,绛玉也帮不上什么忙。
她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
“爷,奴婢这就让人去把晚膳端来。”绛玉说着,便走出了正屋。
等待之余,魏泱心间浮起细细密密的烦躁,虽不致命,却如跗骨之蛆般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魏泱朝着内寝里瞥去几眼,犹豫着要不要进屋瞧倾丝一眼。
只瞻前顾后了几息,魏泱便轻易地说服了自己——这本就是他家,他想
去哪里不都是一句话的事,何必要看别人的眼色?
思及此,魏泱便起身走进了内寝。
与外间亮堂堂的氛围不同,内寝里是一片黑漆漆的暮色。
幸而魏泱的夜视能力极佳,竟靠着支摘窗里透出来的微微光亮走到了床榻旁。
床榻之上拱出女子娇俏婀娜的身影来。
因倾丝是侧躺着朝里侧入睡,魏泱瞧不见她脸上的神色。
所以他的视线只能游移在床榻周围。
从倾丝朦胧的轮廓、锦被上绣着的牡丹花纹样,再到床榻之下随意摆放的一双小靴。
魏泱的视线停留在小靴之上。
这双麂皮小靴是倾丝在内寝里时常穿着的鞋子。
她是个做事细致的温柔之人,平素上床榻的时候总会让丫鬟们将这小靴摆好。
今日不知是何缘故,这小靴竟然杂乱无章地摆放在床榻前的木几之上。
这足以见得倾丝方才是慌慌张张地爬上了床榻。
魏泱眯了眯眼眸,大掌覆上了倾丝的腰肢。
这一瞬,他敏锐地察觉到了身下之人浑身一凛。
魏泱勾了勾唇,嘴角露出几分无可奈何地自嘲。
倾丝本就十分害怕他,经由这两日他的强迫,这害怕已然深入骨髓。
这对魏泱而言,不是一个好消息。
所以在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