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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明臻却是坚定的,并不恋战:“西路军依旧杳无音讯,孤掌难鸣。高坪是大城,乌尔霄不想我们明天就打进王宫的话,总要派兵回防,留在这里,迟早会被包了饺子。”
问题还是出在了西路军上。
众人扼腕。
行伍中人,本来说话就没什么讲究的,这会儿更是骂得荤素不忌,若不是顾及长公主还在这里,恐怕骂得还能再上一个台阶。
赵明臻隐隐约约觉得更不对了。
她先后派了几路人马,探查所得的结果,都与之前越铮带回来的消息没什么区别。
现在的情形,不像是姓聂的那边没有如期攻克、完成部署,倒更像是他们已经溜之大吉。
赵明臻的眉心越皱越深,一面安排人手继续往西探查,一面派人加急赶回大梁,传递前线的情况。
……
高坪一战,北境军虽有损伤,但是周遭的其他小城却也被吓破了胆,见这些大梁军队调转方向开了过来,几乎全都弃城逃跑了。
虽然跑得快,坚壁清野却也是记得做的。而北境军远离本土作战,粮草方面本就有些吃亏——带多了影响行军速度,带少了却又难以补给。
随着时间的推移,局势渐渐变得微妙了起来。
东路军迟迟没能收到西面的回应,而更坏的是,派去探查的人,也都没能回来。
与此同时,是斥候带来的新线报。
“西面的乌尔霄守军,如今似已集结,正朝我们反包而来。”
这个消息起码说明了两件事情:
一、回过神来的乌尔霄,终于在剧痛中分出了精力;
二、西路已经空了,他们甚连牵制的作用都没能发挥上。
一只脚缩得太后,就显得另一只脚跑得有些太脱节了。
东路军中,包括赵明臻在内的众人,对于战场的局面,还是抱有了最后的一丝幻想——
也许不能称之为幻想。
“胜果”二字听起来很轻巧,仿佛那些胜利,都只是树梢上挂着的果实,垫着脚抬手一够,就能摘下。
可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每一场来之不易的胜利背后,都是将士们难以厘数的鲜血。谁能舍得轻易将这一切付出抛下?
将近半月的坚守过后,西路军终于传来回信,言道他们久攻不下,粮草短缺,不得已开始回撤了。
这个答案在这时已经不显得出人意料。
两国之间交战,绵延数月乃至数年也是常有的事。尽管心中惋惜,赵明臻也不得不着手组织撤退的事宜。
眼下的结果并非不能接受——
西路军是战事推进不利而撤退,并没有受到大的损伤;而她的东路这边,也算连挫乌尔霄的锐气,待到昌平侯及后续的朝廷援军抵达后,重整旗鼓,依旧很有再打下去的余地。
赵明臻平下军中对西边的不满,转而又遣斥候去找西路军,要他们配合接应东路军的回撤,回攻必经之路上的那座大城。
秋意渐深,草木枯黄的时候,情势再度恶化。
终于从两线压力中挣出手脚的乌尔霄,沿线戒严,坚壁清野,回头直捣,重新收整高坪等城。
而本该接应他们回撤的西路军,就像秋风过后的蝉,没了一点声音。
局面已经再经不起半点拖延,再不撤,东路军就要变成一支孤军了。
撤退的方案很快定下,其中一点,却遭到了所有人的劝阻。
“长公主!这是真的不可啊!我们该回护殿下尽早突围离开,怎么能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