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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倾的身上,用他最强大的感官铭刻住道侣的模样,而另一小部分神识轰然展开,神识铺得极远,覆盖到到楼道、小区、城市……金色的光点在他识海中央照耀,而广袤的蓝星在他的视野的内活化。
无数乱七八糟的行人在城市内奔走活动:有修士、有凡人、动物、甚至有动画片里的奇怪生物;它们斗法、购物、爬行、抢夺、拥抱、相恋……
一切无序而混乱,像是一场怪异的演出。
此刻的他还做得不好,不如容子倾构建的世界那么真实;
可以后,他定会越来越好,就像容子倾期望的一样好,他会成为足以找回容子倾,拯救容子倾的人。
他的神思也在这个瞬间变得无比清明,灵活的思绪让他想到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泪眼盈盈的白发少年气质骤然一变,目光中的迷茫消散,成了锐利而坚定的光芒。
他毫不犹豫地握着容子倾的手跳下床,道:“我们要即刻去破阵!幻阵会吸食修士的力量与神魂,阵内的一年后,就是入阵者全部死亡的时间。”
“我们得现在出去!”
容子倾被拉得一懵,他有些惊讶蔚椋突飞猛进的成长,也对恋人的关切感到温馨与欣慰。
但在他的计划里,现在还不是出去的时候。
他有一点私心,需要蔚椋陪他完成。
“等下,再晚半天破阵。”容子倾慢慢地从床边站起,湿漉漉的视线和蔚椋齐平。
他抬高双手捧着对方和他一样湿润的脸庞,轻轻地吻了上去。
其实当下不该做这个的,蔚椋在阵外的状态也不好,需要减少被阵法消耗,尽快破阵而出。
可容子倾注定要死,他就算破阵而出也没有意义,他只想珍惜这一刻的当下。
“现在,我想和你做.爱。”他说。
“不要双修,不要管元阳、根基,你就陪我这最后半天,我想在死前和你做一次爱。”
没等蔚椋回应,他又重重地吻了进去,前所未有地急切,前所未有地凶狠。
死亡的恐惧成为最好的催情剂,让他恨不得在这一刻把蔚椋吃拆入腹,永远地和自己交融在一起。
他也无比渴望能在蔚椋的神魂和肉.体上留下什么属于自己的痕迹,牙印也好、吻痕也罢。
他只恨自己太过弱小,什么都留不下,什么都留不住。
在最疯狂的念头里,他甚至想给蔚椋打下某种印记,刺青、烙印、伤疤……
可什么都留不下。
这只是阵法里的一场幻梦。
连道侣契约都无法留存。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蔚椋的海马体里留下一段足够浓烈的回忆,关于他的,关于性的。
容子倾想:他不是什么好人,许许多多的小说里,主角知道自己即将死亡,都会为了让爱人不必伤心而独自离去。
而他是个自私的人,他做不到那么坚强,那么高尚,在走向死亡前,他只想拥有一场被爱意包裹的狂欢。
他不想这辈子唯一一次恋爱直到仓促落幕,都没炽热地燃烧过,疯狂地交合过。
他管不了蔚椋百年千年后还会不会爱他,还会不会记得他,还会不会来找他。
又或者,他知道,蔚椋不会因此,而发生任何改变。
蔚椋不会因为一次做.爱,而更加爱他,也不因为没有这次做.爱,而更快忘记他。
眼下,只是容子倾这个庸俗的,普通的凡人,在生命即将终结时,给自己放的一场落幕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