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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展的的道路不再清晰,越来越多的地方成为一片混沌的空地。
只偶尔会冒出一个建筑,孤零零地矗立在黑雾中,到最后,蔚椋已成为飞在混沌中的一抹白影,城市、人群甚至天地都无影无踪。
像是蔚椋飞进了某处深渊,某个虚无的地带。
这场面太过压抑,容子倾有好几次心态不稳,甚至想发送传音,让蔚椋折返回来,但看着蔚椋稳定的状态,他又按捺下心绪,在识海中静静等待远方道侣的探索。
约摸大半夜过去后,容子倾突然在星空下站起身,眺望蔚椋所在的方向。
在他的识海里,蔚椋终于停滞了下来。
在相隔万里的他们前方的,出现了一面通天彻地的黑色高墙。
汹涌的魔气与威压汇聚成一道无法前行,呈包裹型的壁障,即便隔着遥远的距离,也让容子倾感到天神降临一般的骇然与畏惧。
这是一面“阵壁”!-
一天后,容子倾和蔚椋回到他们的出租屋。
小小的一居室简陋而温馨,经过一个月的同居,已经像他们执天宗的洞府一样,到处都是两个人的痕迹。
鞋柜里放了几双新买的鞋子,拖鞋也成双成对,蔚椋一进屋就像天*精灵一样,不用容子倾指挥,主动用灵力将灯、电扇、电脑、窗户全部打开,还顺带关了防盗门。
两人走进卧室,床边的小椅子上堆着他们的睡衣,蔚椋拉上窗帘,为他和容子倾一键换装,随后道侣两人并排躺在床上。
他们此前在这里睡了很多个夜晚,接过很长时间的吻,会一起靠在床头刷手机,也会吃着奶茶和冰激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不知不觉间夏天都来临了,窗外响起知了声,屋里的床铺也换了软软的凉席,风扇成日成夜呼呼地吹。
天气不算炎热太过,至少以容子倾和蔚椋的体质,很难在这样正常的气候里感受到酷暑严寒。
但既然他们两个人是在“生活”,那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床铺清凉的席子和风扇呼啦啦的白噪音,就是组成日常的一部分。
哪怕容子倾早有猜测和预感——这个世界是假的。
此刻躺在床上,脑袋搁在软软的枕头上,容子倾可以看到天花板上有一点点老房子特有的脏污,像是霉斑或者是蚊子血。
他从前一个人住的时候很少会专门抬头看,但应该是潜意识记住了这些,所以天花板上的脏污也呈现在这个虚假的蓝星里。
他翻了个身,八爪鱼一样抱住躺在他身边的蔚椋,冰灵根的修士体温偏低,像个凉凉的水抱枕,贴着很舒服。
闭着眼睛,耳边就是蔚椋稳健的心跳声,偶尔还有吞咽发出的轻轻“咕噜”声。
应该是亲亲狂魔憋了一天多的吻瘾,正在偷偷地发酵。
容子倾对此心知肚明,但没有回应,只是安静地躺了很久,才闷闷道:“蔚椋,我已经弄明白,这世界是怎么一回事了。”
蔚椋并不意外,容子倾向来聪明,任何难题到了他聪明的道侣手里,都会迎刃而解。
他被满满当当地抱着,脑袋一如既往地放空,只想着容子倾什么时候会兑现临别前答应他的亲亲。
他现在越来越觉得容子倾说什么都是对的,他就是有吻瘾,一旦容子倾空闲下来,他就想贴着亲亲。
可惜眼下新的话题已经打开,显然一时半会,他和容子倾无法进行亲亲日常。
蔚椋只好“咕噜”两下,用手搂紧了怀里的人,发出小电报响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