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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京聿靠在她纤薄的肩膀上。
他无声息地嗅着她温热的气息。
姜嘉茉的心脏轰鸣跳动,完全是为了他的安危所系。
他不是涸辙之鲋。
她的担忧,她的眷恋,就是甘露。
给他睚眦必报的人生中,盛大温柔的慰藉。
“你不要去越南了,也不可以去什么缅甸,马来西亚。”
姜嘉茉的泪落在裴京聿的脸上,酥酥痒痒的。
恍若他身处荒芜沙漠里,她在为他降雨。
裴京聿把熟睡的小冕交给一旁的樊津尧。
他高挺的鼻梁擦过她脖颈的丝巾,勾出一点之前拓印下的嚣张吻痕。
如此暧昧的厮磨,当事人却都没有生出一点亵.渎的欲望。
裴京聿克制住自己想去吻她的冲动。
他把她拉在腿上坐着,用指腹帮她擦拭脸上湿润的泪痕。
他薄唇缓慢勾出弧度,清磁的嗓音哄着她:“我的小满很勇敢,开着直升机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救下了很多被性剥削的女性。”
“我是这个世界上郁鸣深最恨的人,我收集了这么多他的罪证,最适合和他谈判,帮警方引渡他。”
姜嘉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依旧心有余悸,只是小声抽噎着。
樊津尧轻柔地拍哄着小冕熟睡的身体。
“我也曾经这样,把我年幼的弟弟抱在怀里,哄他入睡的。”
“相信你们都听说过,郁鸣深的侄子郁淳在疗养院里。”
樊津尧:“实不相瞒,疗养院种着满山的罂粟花,我弟弟是国际缉毒警察,尸骨就埋在繁花下。”
他微闭上双眼,仰头像是笑了:“我弟弟生前那么痛恨毒品,死后却要受这种折磨。”
“现在北京警察学院的英烈纪念园里,他的墓碑都没有刻真名,只有衣冠冢。”
樊津尧叹道:“他去世那年才二十岁,没有恋爱过,甚至人生都没有真正开始。”
“我就这样和聿哥成了生死之交,那些年,是他陪我去打探弟弟尸骨的下落。”
裴京聿清淡地仰头望向姜嘉茉。
就像文人在夜色中瞻仰月亮。
裴京聿慢条斯理地圈住她的腰,柔声问:“小满,我都听你的,你替我拿主意。”
“如果换别的人去,谁不是有家庭有恋人,凭什么要赌上下半生冒这个险?”
姜嘉茉的心脏被拧紧了,传来细密如针脚的疼痛,“……你好讨厌。”
她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你让我做决定,其实自己已经有答案了。
“我哪儿来的本事,能忤逆你的选择呢。”
裴京聿眼下有清寒寡淡的阴影,整个人凛冽又骄矜。
他散漫地撑在椅背上,浮出一抹春风得意的笑:“因为我有天底下最识大体的恋人,我相信她帮我做的所有决定,都深明大义。”
“姜满。”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圈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的怀里。
就着这个动作。
姜嘉茉看到他肩颈的肌理线条绷紧了,有种嚣张蓬勃的荷尔蒙味道。
裴京聿:“等我回来,好吗。”
姜嘉茉把纤白的手指陷入他的黑发里。
她轻柔地弓起身,脉脉地抱紧他的脑袋,像他们无次数相拥入眠时一般:“……答应我,一定要安然无恙。”
裴京聿不说话了。
他只是牵起她的手,闭目很轻地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