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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不是大问题。雁翎心脏砰砰直跳,从此除去贱民身份,能和正常人一样生活。若真能如此,可比花重金打通各处关卡,隐姓埋名远遁海外强得多。
她抬手轻按自己胸口,仿佛不这样做心脏就会从胸腔中蹦出,眼眶也一阵发热,低声呢喃:“好,真好。”
贺庭州凝神细看她的神色,她的激动不似作假。
“那,得需要多久?”雁翎回过神问。
现在的日子对那些人来说,每一日都是折磨。
寻常人服役,总有时间限制。而他们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从不停歇,还时不时地会受到责打,便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
贺庭州摇了摇头:“我不确定,应该不会很久。”
近几日皇帝因病辍朝,听说情况不是特别好。朝中各种势力间暗潮涌动,朝堂之外,打着永昌帝旗号的人也没在歇着。
颇有些风雨欲来之感。
“啊……”雁翎略略有些失望,“那……”
“所以,泱泱,我会放过你二哥,但不是现在。”贺庭州握住她的手,轻声许诺。
而且他的“放过”和她的“放过”大概也不是一回事。
雁翎心中失望更浓。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抿了抿唇。
贺庭州低声解释:“得等最近朝堂内外大事尘埃落定再说。”
虽然泱泱声称,找藏宝图是为了解决永昌旧臣遗孤的困境,但谁也不知道她的父兄是否真这么想,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与打着永昌帝旗号的人有瓜葛。
雁翎有些不情愿地轻“哦”了一声,她露出疲态,躺了下去。
发烧后的她打起精神,强撑了这么长时间,这会儿也有些困倦,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贺庭州站在床畔,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叹一口气:“泱泱……”
雁翎还醒着,但装作自己睡着了,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直到贺庭州躺在她身侧,用手去揽她肩头,她才佯作翻身给甩开。
贺庭州一怔,继而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一段时日,她一直乖巧配合,只偶尔假模假样地使个小性子。现在倒像是真的在发脾气了。
雁翎默默叹息,想了想,最终又转过身,头埋在他怀里,声音极低:“二郎,不要让我等太久,好不好?”
贺庭州沉默良久,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雁翎发烧期间,昏昏沉沉,时睡时醒,这会儿虽有困意,但不算太浓。她握着贺庭州的手,絮絮低语:“其实我不是永昌旧臣遗孤,我义父也不是永昌旧臣。他原本是闲云野鹤一般的人物,是看不得一些故交后人受苦,才掺和这些事的……”
“你义父姓唐?”贺庭州忽然问。
雁翎微惊,继而摇头:“不是,你,你为什么这么想?”
“你的字有几分唐太傅的影子。”
“周夫子说,天下学唐太傅的人多了,仅凭字能看出什么?”雁翎笑笑。
停顿一下,雁翎强调:“我的意思是,这些事情,永昌旧臣的眷属、遗孤们不知情、没参与。他们每日劳作,已经辛苦。就算事情不成,也别再牵累他们。”
“嗯。”贺庭州突然想起关在国公府密室里的那个“二哥”。
那人也是极力否认和永昌旧臣的关系。
雁翎在他怀里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义父如果随父姓,那么应该是姓唐的。唐太傅做过三朝帝师,五十年前就已去世,其子孙后代皆不入仕,是以躲过了那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