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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雁翎松一口气,蹭的一下后退数步。而贺庭州则不紧不慢用指腹抹去了唇角的一抹血渍。
灯光下,这个动作为他平添了一丝怪异。
雁翎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跳出胸腔。感觉嘴唇微微有些异样,她拿手背胡乱一擦,看到手背上暧昧的银丝混合着零星的血迹。
她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只觉得羞窘又难堪,还夹杂着一丝她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你——”
“抱歉。”贺庭州的神情平静极了,“刚才有些冲动了。”
“我,我先走了。”雁翎没有细究这件事,低下头,匆匆夺路而逃。
贺庭州双手负后,在几案前站了很久。
偶有夜风吹过,那幅真正的《松鹤图》微微晃动。
贺庭州近前,凝视着这幅画,忽的哂笑出声。
——或许不是为了他放弃携画出走,大概是早就知道了那幅是假的。
夜风透过半开的窗子吹进来,将悬挂的画吹起了一角。
贺庭州目光微闪,突然注意到了画的不同。
面前这幅《松鹤图》是真迹,这一点毋庸置疑的。但画背后装裱的锦绫怎么有点异样?
贺庭州直接取下画细看,两面平整,又看不出破绽了。
他心思一动,又取下那幅仿作,将两幅放在一起比较。
灯光明亮,这一次,他看出了细微的不同。
这画的装裱,像是被拆开过,但是不损画本身,又尽量地复原。
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动手细细抚摸时,能感觉到细微的差异。
贺庭州神色凝重,脑海里一时间涌现出多个画面,从近到远,最终定格在两年前的宫宴上。
一个太监从宫中盗出一些珠宝字画,试图带到宫外变卖。
后来,这幅画辗转到了他的手里。
或许,这幅画的特殊不在御赐,不在画作,而在于画的装裱?
……
月光溶溶,繁星点点。
刚一走出西院,就有清凉的夜风迎面吹来。雁翎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脸颊,只觉得烫得惊人。
偏偏这个时候,她脑海里不着痕迹地飘过一个怪异的念头:贺庭州的举动虽然奇怪,但在无形中对她有利。至少,他没有往下追问,不是吗?
雁翎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镇定。
藏宝图在手,贺庭州又举止古怪,这定国公府,她一刻都不想待了。
她有心现在就离开,但终究是保存了几分理智,深宅大院,守卫森严,她要就此逃走,只怕并不容易。
或许她可以不回自己居住的小院,而是一路向西行。
她记得那里偏僻,若能从那边越墙而出……
然而刚走出西院,就看到了在院门口等着的绣屏。
“秦姑娘,老夫人找您呢。”
“嗯。”雁翎只得暂时压下心里的念头,冲绣屏笑一笑,一起前往松鹤堂。
绣屏又看她一眼,诧异地问:“姑娘,你的嘴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是我刚才不小心咬到了。”雁翎随口解释,抬手又擦了一下。
好在绣屏没再追问。
老夫人叫雁翎过去,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是让她看看婚书、喜帖。
雁翎既已拿到藏宝图,就不愿在此逗留,更无意成婚了。
面对婚书,她心虚之余,还隐隐有些愧疚。
雁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