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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跃的身体仿佛被丢入了冰窟。
他的脸上一丝血色都没有,眼睛却变为了红色。
这就是真相?
我妈妈,我最爱的妈妈,当年竟是这样死的?
不是死于与诡物的搏斗,而是……而是被人……
那样的,那样的惨死……
这是,穆勒的声音又缓缓响起:“如何,时队长,是不是很惊心动魄的真相?”
“时队长,我再为你补充一些细节。”
“你面前的这两人,来到我们花旗之后呢,将这段经历还添油加醋地吹嘘了出来。否则,你以为我们怎么会闲到找到这两人?”
“靠着这段经历,他们从异控部的外宣部拿到了一笔启动资金,从此过得风调雨顺……”
“而你呢?时队长?你和你的父亲,是在怎样的痛苦里,度过了这二十年?”
“时队长,你要不要停下来想一想,你所保护的,都是些什么人?”
“你所以为的正义,真的都得到了伸张吗?”
在这近乎蛊惑的声音下,时跃脑海里浮现出一幕幕的场景,一个个的人。
毒打卫不染的中年男子,如今不过是在监狱里接受改造,过不了多久就能被放出来。
被迫经历丧子之痛的年轻女子,终生都不会忘记那来不及睁眼的小小生命。
被换掉生命的小姑娘,那丢失的生命,再也无法被找回来。
将尸体用作不堪器具的白人,迄今毫发无伤,说不定又劝着多少姑娘签下了“移植合同”。
……
这,正义吗?
这,公平吗?
我母亲为之付出生命的,我所心心念念想要保护的,难道就是这些畜生不如的玩意儿吗?!
那声音再次响起:
“其实,还有更快的方法,来实现你心中的正义……”
“时队长,你看,你面前这两人……”
“他们犯下如此罪行,却能不知羞耻地站在你面前,站在你母亲面前,炫耀他们今日的一切……”
“时队长,你只要抬起手,一下戳穿他们的胸……”
“你便可以用他们的血,告慰你的母亲……”
“你母亲,那位令我都钦佩不已的女士……不该是那样惨淡收场……”
是的,不应该,不应该。
她应该快乐地活着,应该在局里忙忙碌碌地写报告,应该和父亲一起观察新捕捉的昆虫,应该在最美的晚霞里悠闲地散步,应该一边听我说我和不染的事,一边狡黠地看着我……
她……不应该……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
时跃的右臂轰然变为利爪,猛然抬到空中——
骤然间,左手腕一股灼烧般的痛!
那痛感,仿佛钢针直接刺入他的后脑,让他被药物所控制的神志瞬间清醒不少。
他缓缓挪动视线,看向了左手腕:
那里,那曾经被大团子的触手强行勒出黑色疤痕的地方,如今浮出一圈黑影。
隐隐约约的,时跃听见一个小小的声音:
“哥哥,不可以。”
“哥哥,你说过,无论何时,都要保持冷静。”
“‘越是强大,就越是要冷静,绝对不能把力量用来发泄愤怒哦’。”
……“越是强大,就越是要冷静,绝对不能把力量用来发泄愤怒”……
这是妈妈说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