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上的血掌(2/2)
掌印在胶合板上浮现,这次掌心的烫疤里嵌着我的指甲,而张叔的骷髅钥匙掉在地上,眼窝里的红指甲不见了——它正牢牢卡在我掌心的凹陷里,像长出来的第三根指头。后来我在医院醒来,掌心的疤永远留了下来,形状和分毫不差。张叔被警方带走时,供认了十年前的杀人案,他说每个租客的掌印都会激活墙上的尸体,而我是第七个。但他不知道,在我出院那天,李婆婆站在老房子前,她摘下围巾,露出整张脸——左脸的刀疤下,皮肤下隐约可见淡红掌纹,和我掌心的一模一样。
昨夜我路过那栋老房子,梅雨季的暴雨又在下。隔着马路,我看见二楼的木门后映着两个掌印,旧的那个掌心有烫疤,新的那个正在渗血,两道掌印的指缝间,慢慢挤出行小字:“下一个,该敲谁的门?”而我的掌心,突然又开始发烫,仿佛有双湿冷的手,正透过千里之外的雨幕,慢慢按在我当年被张叔掐出血的伤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