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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老奴多心,夫人肚子里怀着爷的孩子,却这般不顾忌着腹中胎儿,难道不是在与世子爷叫板吗?”
刁嬷嬷义愤填膺地说道。
在她眼里,倾丝的安危并没有她腹中的血脉重要。
谁知魏泱听了这话却没有伙同刁嬷嬷一起指责倾丝,而是愈发沉默了起来。
这时绛玉进书房给魏泱添茶,正瞧见了刁嬷嬷在向魏泱告黑状。
她有心想为倾丝说几句好话,可抬头一瞧翘头案后脸色阴郁不堪的魏泱,便又生生地将话给咽了回去。
世子爷性情喜怒无状,也不知是不是将夫人娶到手了后便腻歪了,怎得与夫人之间竟生了这么多龃龉。
刁嬷嬷也是个欺软怕硬的,定然是因着夫人好性的缘故,这便肆无忌惮地在夫人头上作威作福。
“你先出去吧。”魏泱眸色阴晦不明,听刁嬷嬷絮絮叨叨地说了一箩筐话后,只如此说道。
刁嬷嬷讨了个没趣,这便悻悻然地退了下去,绛玉心头暗喜,这便跟在刁嬷嬷后头一起走出了书房。
才出书房,刁嬷嬷便忍不住数落倾丝:“明明是小门小户的出身,怎么性子还这般娇气,连个安胎药的苦都不肯吃。”
绛玉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总是不肯顺着刁嬷嬷的话一同说倾丝的不是。
“爷瞧着有些心气不顺的模样,一会儿你去公主那儿,且把夫人不肯喝药的事说了,让公主来决断。”在魏泱跟前告状还不够,刁嬷嬷又气冲冲地吩咐绛玉道。
绛玉闻言点了点头,面上只随意地敷衍了刁嬷嬷几句,心里却不以为然。
英瑰公主一向不喜欢插手世子爷和夫人的房中事,况且夫人也没有孱弱到不喝安胎药就会伤身殒命。
刁嬷嬷是拿着鸡毛当令牌,绛玉可不愿跟着她糊涂下去。
且不论魏泱会不会就此冷落夫人下去,绛玉也不屑做这等拜高踩低之事。
“是,嬷嬷放心,奴婢这就去办。”说完这话,绛玉便走出了松柏院,只是没往荣禧堂前去,而是去别的院落寻了个相熟的小姐妹闲聊打发着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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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沉似水,魏泱不知在外书房里坐了多久,这才挪动了自己略显僵硬的步伐,起身去了松柏院正屋。
此时倾丝早已安睡,内寝里静悄悄的一片。
魏泱瞧了眼罗汉榻上的光景,见没有丫鬟伺候着倾丝守夜,便往榻上一坐。
他本答应了倾丝要与她分房而睡,只是今夜怎么都按捺不住心里的思念,这才乘着夜色而来。
东呈王世子逼死民女一事时时刻刻悬在魏泱心头,好似一把泛着锋芒的银刃,不知何时就要落下来给他血淋淋的一击才是。
魏泱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开始害怕,害怕倾丝会受不住所受的委屈,而选择与那民女一样的处理方式。
毕竟魏泱对倾丝的所作所为,实在称不上是光明磊落。
此时的魏泱已然开始投鼠忌器,眸光落定到几案上摆着的满满当当的药碗上,心思愈发惴惴不安。
眼瞧着倾丝即将临盆,魏泱不愿再伤了倾丝。
近乡情更怯,想来他还是得离倾丝远一些才是。
如此想着,魏泱便只敢趁着倾丝熟睡的时候坐在床榻边凝视着她,以深邃的眸光细细地描绘着她的脸庞,借此来消弭心中的思念。
倾丝却浑然未觉。
算算日子,她已有五六日不曾见过魏泱了,心里非但没有思念,反而还生出了几分慰藉。
魏泱为人阴晴不定,回回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