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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她嫁在了京城,怕是永生永世都没有机会再回余杭瞧一眼自己的爹爹和娘亲。
倾丝嘴上不说,心里的伤心与怅然自然不消多说。
所以魏泱的这一番话正中她心坎之上,欢喜过甚,倾丝甚至都不知晓该作何反应。
她眨着自己雾蒙蒙的杏眸,里头似是有汹涌的情绪翻滚而起。
只是她天生是个内敛迟钝之人,心口思绪蹁跹而起,也只汇成了一句:“爷……”
魏泱瞥她一眼,不动声色地搁下了手里的筷箸,持着那双黑沉沉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她。
而后,纠正了她的称呼:“你该叫我夫君。”
倾丝霎时羞红了双靥,轻声唤了一句:“谢谢夫君。”
她嗓音清甜似百灵鸟低吟,一句再普通不过的话语,从她唇舌间泄出,便显得格外悦耳动人。
刁嬷嬷端着茶盏进屋的时候正巧听见魏泱与倾丝说话。
男人嗓音里满是温柔与和煦,是刁嬷嬷从不曾听见过的温和语气。
况且世子爷与夫人才成亲了几日,世子爷脸上的笑影便要比从前大半年的次数还要多。
刁嬷嬷满心疼惜着魏泱,才几日的功夫,对倾丝最后的一丝芥蒂也消散了。
哪怕倾丝不懂管家理事之事,她也不厌其烦地细心教导着她。
刁嬷嬷想,夫人不是多么蠢笨的人,只要肯下功夫学管家,就一定能慢慢地执掌起中馈来。
人与人之间相处本就靠缘法二字,世子爷既如此心悦着夫人,又因为夫人而如此高兴,那便说明夫人就是世子爷的良配。
刁嬷嬷陪侍在旁,等魏泱用完了早膳后亲自将他送出了傅国公府。
魏泱随口问了一句:“嬷嬷可是有话要与我说?”
刁嬷嬷立时把如月县主在前两日的宫宴上大闹了一场之事告诉了他。
魏泱听后却只是冷冷淡淡地点了点头,甚至都没有追问如月县主为何闹事。
刁嬷嬷立在他身前唉声叹气了一番后道:“县主她糊涂,世子爷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魏泱听后勾起嘴角一笑:“我从不曾将她放在心上过。”
说句难听些的话,哪怕如月死在他眼前,他心里也不会有任何触动。
刁嬷嬷连叹气声都省了,只怀着笑将魏泱送出了傅国公府。
待魏泱离去后,她立时擦了擦额间细细密密的汗珠,这便又赶回去服侍倾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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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魏泱与倾丝说起了要为她爹爹和娘亲迁坟一说后,她便变得活泼开朗了许多。
好似是压在心上的大石落了地,她甚至还有闲心逸致与刁嬷嬷说笑。
正逢刁嬷嬷端了安胎药进屋,因见倾丝面色红润,便笑着道:“看来张太医果然是医术精湛,这安胎药喝了几日,夫人的脸色就好看了不少。”
倾丝笑着点了点头,因见刁嬷嬷小心翼翼地立在她身前,不肯落座。
她便问:“嬷嬷怎么与我这般见外?”
明明前两日刁嬷嬷教她如何管家理事之时,还搬了个小杌子坐在了她榻边。
今日怎么又这般生分?
刁嬷嬷听了这话后只说:“礼不可废,奴婢不敢托大。”
倾丝见她执意如此,便也只能由她去了。
今日刁嬷嬷只教导了她几句,便要扶着倾丝去内寝里安歇。
“夫人怀着世子爷的子嗣,可不能累着了。”刁嬷嬷堆着笑道。
倾丝却是心虚地别过了杏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