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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不醒的倾丝。这几日他心里的纠葛犹豫、愤怒怨恨、嫉妒酸涩,都渐渐地息止了下去。
魏泱想,他只愿让倾丝好好活着。
刁嬷嬷进屋时瞧见了倾丝醒来,又瞧见了魏泱似是欢喜似是惆怅的神色。
她也深思熟虑了一整夜,亲眼目睹了魏泱对倾丝的不同,心里也有了计较。
于是,她便上前对魏泱进言道:“小王佛像还能祈求姻缘,世子爷可要求一求。”
魏泱闻言便瞥了一眼刁嬷嬷,苦笑着说:“嬷嬷莫非是有读心术?”
刁嬷嬷叹息了一声,也知晓有些话不必深说,说多了也无用。
世子爷既心悦上了林倾丝,那便不会善罢甘休。
她又何苦做棒打鸳鸯的人?该棒打鸳鸯,也该由英瑰公主来做才是。
“爷自小就是心里有成算的人,老奴什么话都不敢说,您只要开心就好了。”
刁嬷嬷犹记得当初胡御史死后,魏泱活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
比起那样孤苦的日子,刁嬷嬷还是更希望魏泱活的高兴一些。
若他喜欢倾丝,愿意让她做妾才是更好。
刁嬷嬷在魏泱身旁立了一刻钟,才发现他的眸光不知何时已落到了身前的小王佛像之上。
刁嬷嬷不必细猜,就知晓世子爷定是把她的话听进了耳朵里。
祈求姻缘,祈求生路。
世子爷是当真对这位林姑娘动了情。
刁嬷嬷在内寝里站了一会儿,忽而瞧见廊道上有人在呼唤她。
她立时走到廊道上问:“怎么了?”
才出正屋,便觑见了立在庭院里的王雎之。
刁嬷嬷立时蹙起了眉头,问守门的婆子怎么这般不讲规矩,什么闲杂人等也要放进北竹苑。
王雎之听了这般刺耳的话,却也是不动声色。
他立得笔挺,仿佛是借着半开的支摘窗去瞧里头的倾丝。
正逢冬儿走到廊道上去端热水银盆。
她一眼就瞧见了站在庭院里的王雎之,立时惊呼出声道:“大公子。”
王雎之瞧得分明,冬儿双眸红肿如烂桃儿一般,眼下乌青一片,瞧着就是一整夜没睡好的样子。
他嗓子一哑,还是问了她:“倾丝怎么样了?”
冬儿忙着要为倾丝擦拭伤处,这便只说了一句:“不大好呢。”
听了这话,王雎之也从心里生出些愧怍之意。
这愧怍之意越来越汹涌、越来越泛滥,直到充斥满了他整个五脏六腑。
曜目日光之下,他便缓缓走到了支摘窗外的青石台阶之上,朝着里头探去了眸光。
刁嬷嬷忙挡在了他身前,板着脸道:“王公子自重。”
王雎之怔然地望向了刁嬷嬷,只问:“劳烦嬷嬷了,倾丝她怎么样了?”
刁嬷嬷言语冷淡,只指着北竹苑的院门道:“王公子还是回去吧,秀姨娘还病着,您实在不该来这北竹苑走这一趟。”
话音甫落,里屋的冬儿和珠绮却惊喜的出声道:“提到大公子,姑娘有反应了。”
方才倾丝只是一副要醒不醒的模样,总是微微地睁开眼皮,又无力地耷拉下来。
冬儿和珠绮一边落泪一边呼唤她,去外头走了一趟后便在倾丝的耳朵说了一句:“姑娘快醒醒,大公子也来瞧你了。”
话音甫落,倾丝便动了动睫羽,青葱般的玉指也颤了一颤。
冬儿与珠绮大喜过望,而一旁的魏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