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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但远远一见着他们二人就飞扑过来,一恍惚又是那两个孩童。他们红着眼睛,说自己最最想念。
徐风知将这一路上为他们二人买的衣裳和好吃的好玩的都一股脑堆给他们,芽珍仍旧和当年一般心思敏锐,仰面摇着她的手问她怎么又像是在处理后事。
她依然隐瞒了自己身中巫术命不久矣之事,摸着他二人的脸,一遍遍叮嘱他们,如果遇到处理不了的事去寻许话宁。
他们坐在一起吃了顿饭,不再是像当年一样的无味大饼,而是相庚亲自做的道道精美菜肴。
吃完饭后又陪着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哄着安抚着他们快回去睡,结果转头他二人就趁着入夜离开药王谷。
徐风知一向不擅长应对离别,与其明早看着俩小鬼泪眼婆娑,还不如趁现在不告而别。
可走至山间峡谷,忽听到矮山崖上头有人声嘶力竭地喊着:“娘亲!爹爹!下回见!”
就像徐风知憋着的眼泪忽然断线,她知道,大概山崖上头那俩小鬼也哭了。
…
离开药王谷后,不确定自己的时日还剩下多久,便和孟凭瑾时常泡在各处茶馆里头,或是听旁人的江湖传闻、或是听自己的江湖传闻。
比如,奂京城那位陛下噩梦缠身,在睡梦中驾崩,三皇子符朗继位。而按理说皇后之位该是与他定有婚约的国师女儿许话宁。
圣旨在前,可许话宁不跪不接,拎着剑站在那儿远望一眼新天子,而后转身回了灼雪门。
徐风知听闻此事后,还给师姐传了符询问是什么情况,她知道师姐心里有执白师兄,执白师兄心里当然也有师姐。
师姐在符上写下几句回答她。
[他是符朗。]
徐风知看着符上的字句,总是无话。
…茶馆内将符朗与许话宁的往事说的荡气回肠,说他二人游历天下并肩依靠,说他二人心有苍生,一个坐庙堂一个在江湖。
徐风知就这么听着,在江湖的各色故事里垂眸喝茶,偶尔也能听到他们谈论她和孟凭瑾。
有一日听到旁人言语孟凭瑾似乎又劈了某处山头,她揽上老婆腰身,盯着正乖顺给自己沏茶的老婆十分不解。
[老婆天天和我待在一起,哪有什么机会去劈山头欺负人?]
孟凭瑾的手腕一滞,悄然移目。
她端着茶盏愣了愣。
好家伙,还真去劈山头了??
当晚囚雪陵的族长在床榻间发抖抽泣,墨发散了一床,泣声缠着铃音,响了一整夜。
徐风知支颐着摸摸老婆,偏要在欲色上逼疯他,像是诱哄着他,咬着他耳尖问这回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动手。
那位峂罗族长喘着气咽回哭声,被拘在某人怀里亲哭一遍遍,委屈气恼地控诉道:
“几年前,他在茶馆和别人笑说我脾气差被我听了个正着,我当时忍了忍,后来转念一想,我干嘛要忍,遂出了剑。”
她饶有兴趣,“这回呢?”
“这回他和别人说你我不般配!又被我听了个正着!”孟凭瑾噙着泪偏开眼瞳,恨然咬唇,“谁让他说我们不般配!”
徐风知眸光一沉,但很快恢复如常。她笑眯眯搂好老婆,安抚老婆说没关系的,哄着孟凭瑾不要再哭。
直到小狐狸被安然哄睡,挂着泪还在惯性抽泣。
她脸上的笑意迅速瓦解,利落起身,反手抽出孤星一门,提着剑就踏出了囚雪陵,所过之处步步是风。
赶到某处山上,孟凭瑾的剑意仍旧消弭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