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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又丢向一旁。“你们待他可真好。我从前对那老头下了那么多次手他都没想杀我,这回只是跟弟弟开个玩笑他便动怒了。”
符臻抬眼,将双眼弯成月牙,“你来晚啦。他已经杀过我了。这样就不会脏掉你的手了,你开心吗?”
徐风知听完拧眉。
和符臻说的大差不差,她确是来杀他没错。
听到孟凭瑾随口询问如若他掉下去会如何,那一瞬她忽然明晰,这个世界除了她根本没有人会接住孟凭瑾。
因为他孟凭瑾是孑然一身与天下所有人为敌的反派。他的跌落是故事的必然走向,没人会接住他自然也是。
而她意识到这一点,肺间血气骤然翻涌,逼得她差点要背弃天下。
倘若孟凭瑾的命注定是一条孤路,那她在下线前还有什么能做的呢。
她无法同路、无法介入,撼动不了。
唯一能做的也就只剩下提前在这条孤路旁为他留出一条退路。保他有命回到囚雪陵去,去做他的族长,一辈子就这样。
她耳边时常回响小狐狸轻声自怨说“别不喜欢他”,心继而一次次发生微小偏转倾斜。
下线后依然会照计划送给他的珍宝是她的偏心、刻金玉令想在死后保护他是她的偏心、如今除掉对他心存杀心之人是她的偏心。
偏心到底,天下与孟凭瑾之间也许她早有选择了。
又一只金钗被丢出去,砸在地上珠子落了一地。符臻不以为然,手指敲着自己的下巴,“这么容易就能逼他动手杀死我,我该早点对弟弟下手的。”
徐风知看了眼案上的酒盏,琼浆浸湿了书有旨意的黄锦,嘀嗒嘀嗒淌在地,晕开朱色。
她收剑,殿外一阵嘈杂。符臻抬眼,木然望了望殿外,眼中映着死寂一片的夜空,连一颗星子也无。
“什么声音。”
忆起来时他庭园中人皆四散、抢财逃窜,徐风知淡淡回了句:“你殿中的美人们在收拾东西要逃。”
“我的美人早就死了。”
徐风知侧目,他又将视线塞回木盒中还在执拗翻找着。
伴随着一阵翻找声,他找到了他想要找的东西,眉间一喜,那是他真切的高兴,徐风知看出来了。
他小心将它从盒中取出,指腹抚去薄尘。
那是一只样式素净的银钗,兴许过去太久隐隐发黑。
她瞳仁微滞。
先前从未听说过符臻对谁用情至深,也没有早已病逝的皇妃,这美人或许指的是心中明月?并未相守之人?
一口血呕出,地上开出一朵朵血花。符臻极平静地擦去血色,拿着银钗起身。
就在徐风知以为他费尽心思在临死前找出钗,是为了死前带上它好去见那位心中明月,可符臻总是个令她出乎意料的人。
他拿起砚台狠狠砸了下去。徐风知睁大眼睛,愣然看着他有两下甚至砸在了自己的手指上,仿若不痛,眉头也不动。
银钗嵌在血里,砸下去的每一次都好似有无穷恨。
直至将那银钗砸的面目全非,再看不出什么样式,变成一团红银。
毒发难抑,血瀑无奈淋在案上。他眉间狠戾死前再不必遮掩,愤然扯段红线,穿过那上面的镂空,将红银绑死在手上。
徐风知深知,露出这般爱恨痴缠的模样,不管什么样的情都俨然困住了他,将心囚死了。
她唯有离去,身后人口中涌血不止。
殿外慌乱逃窜,殿内安然等死,人们踩着人们去凿黄金桥,侍卫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