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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是一个好孩子。”西川贺没忍住,嗤笑出声。
那笑在神像与墙壁之间的空隙回荡,恰巧掩盖住了枪支上膛的嗡鸣。
以为说错了话的老人搓了搓手,撑着下垂的眼皮努力弯了身子,向组织里的红人讨笑。
西川贺倒是不在意那些惺惺作态,只是捏着书角把玩。
也不知他究竟自那本书的封壳瞧见了什么,原本有些阴郁下去的神情再次扬起,看起来心情倒是比先前还要愉快。
年轻人有些散漫地开口:“对,好孩子,请来吧,先生,你毕竟是组织的老人,那位先生对你还是很看重的,所以……”
没说完的话才足够令人浮想联翩,果不其然,老人原本红润的大饼脸越加涨红,堪比方才出炉的红炭。
他确实为组织工作了很多年,或者说,他为组织工作了太多年。
——以至于失去了那点需要恪守的分寸。
组织虽说本部在日本,给与各国分部代号领导人的权利也够大,但并不代表可以与敌人勾勾搭搭,暗通曲款。
可惜总有人不明白这条道理。
老神父将视线挪至方才琴酒将死去的身躯放置的休息室,不待西川贺说,那人就抢先开口:“那里是我的休息室,很僻静的!我来带路!”
“哦,这恐怕不必了。”
“啊?”
冰凉的枪口抵住了那滚圆的腰身,老人混浊的眼睛还没来得及看向本部来的代号干部,就听见对方笑意盈盈的声音。
“呯!”
小小的,几不可闻的响声被掩盖在了孩子们的吵闹声中,原本引着琴酒进教堂的修女们自各个大理石柱后缓缓走出,拖着老人已经无力了的身躯向后门走去。
“愿主庇佑您。”
身穿黑色修士服的瘦削哑女比划着,眼中盈满喜悦。
她提着衣摆,轻快地转了一个圈,便被年长的女修轻轻推走,好不再打搅她们收拾。
血缓缓流下,却赶不在激起来者惊叫前就被擦净。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琴酒垂着手,他正持着一柄犀牛左轮手枪。
枪体进行过改造,接近静音。
古朴,好用,却不是组织统一配发下去的。
或者说,这位神父先生的休息室里,储存了一堆这样“组织未曾拥有收货渠道”的热武器。
——以及一张来自与组织不对付的当地**的巨额支票以及他个人账户的异常金额进出记录。
然而在琴酒在神父的指示下将西川贺先前使用的躯体搬进去时,琴酒就核对过了组织批放资金的日期。
遗憾的是,那些数目并对不上号,反倒是来源地被解码,显示出了与组织不对付的本地**的地址。
“从你休息室拿的,不用谢。”
年轻人站在神像的背面,笼在阴影下,挥了挥那张支票,在成功看见那胖硕神父脸色灰败下去的时候笑容骤然热烈了数倍。
“真是个好孩子。”
他弹了弹支票,侧耳倾听那悦耳的回弹声。
琴酒看了过来。
西川贺笑意盈盈,“或者说不愧是‘我’吗?带来这样大一份礼品,倒使我不知所措起来……再向教堂的女孩们投入一笔资助吧,”
他转过身,已经由阴影处向外踏步。
远远的,那不容质疑的欢快话语传了过来。
“就用查明的这笔钱,你做得到的吧,G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