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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尽数清除。再次抬起头, 她神情已是过往那般明艳,看不出半点方才的狼狈。
问亦云张开双臂, 松开对云樾的桎梏,微微向后退了半步, 嗓子中存着些许哽塞的沙哑:“对不起,我失态了。”
云樾定定地看了她两秒,无声地摇摇头,绕开她,按部就班的进行今日的事项。
玉墙上的雕刻还没完成, 她不是半途而废的人, 既然最多三个月她便可以离开问玉宫, 那么在此之前, 她定然要将这块玉墙雕刻完成。
还有先前几幅重新绘制的画卷。
后者倒是费不了多长时间, 三五日便可完成, 玉雕则是件耗时耗力的精细活,稍不留神, 整面墙壁都会被毁。
她捻着专门的玉石雕刻刀, 沿着事先确定好的路线,精雕细琢。
问亦云守在她身边, 与她隔着半个身位,红衣女人双手扶着膝盖,脊背弯曲,视线随着玉石刀的走向移动,可细看之下,并不聚焦。
云樾偏头去寻另一柄刀时,问亦云长而翘的睫毛快速眨动数次,下意识直起身体,话语在大脑前而出:“怎么了?”
云樾:“雕刻刀。”
问亦云捡起递给她。
一上午恍然过去,云樾手腕泛着酸,她握着腕部边揉捏边往殿内走去。
问亦云这次没有跟上去,她凝视着云樾的离去的背影,直至那道背影消失在拐角,她回神似地收回目光,枯坐在长廊的长椅上,歪头靠着那根被她血液晕染的玉石柱。
发泄完积压的情绪,内心深处多了怅然若失。
她看见一束光传入走廊,她想伸手去触摸,在触及到光芒的前一秒,瑟缩地收回。
她想到过往的事情。
如果当初,她防备意识再多一点,不那么自负,是不是就不会陷入阵法中,她就能听见云樾在春日的言语。
如果当初,在云樾昏睡之时,她多用点心,会不会就能察觉到妖族地界持续的干旱,从而对小刺猬伸出援手,云樾就不会对她视而不见。
如果当初,她没有被嫉妒支配,提前出手,免掉小刺猬受伤,她和云樾或许已经成了人人艳羡的道侣。
她一步步地将这些葬送在手中。
问亦云仰起头,她好像理解了云樾的那句“一意孤行”是什么意思了。
云樾给了她无数次机会,她都不曾把握住。
她记起小刺猬和裴依宁到问玉宫后发生的事情,记起裴依宁主动像她询问云樾的身体状况,想要为云樾治疗。
记起云樾对裴依宁的放心,放心地将小刺猬交到对方手中。
她记起裴依宁说过,爱屋及乌,因为她是星星的姐姐。
爱屋及乌。
她好像没有做到过这点。
问亦云红唇张合,自嘲地勾起唇角。
*
随着三月之期日渐到来,问亦云越发缠着云樾,那日的失态恍若不曾发生。
她跨坐在云樾腿上,半眯起眼睛,来回轻盈地晃动,指尖勾住云樾肩膀的衣衫,五指陷入。
平整被杂乱取代,她喉咙不断地咽下欲出的声音。
她和云樾在进行这种亲密无间的事时,总是少有出声的时刻。
晶莹剔透凝结,云樾圈住问亦云的腰身,看着对方在她面前自娱自乐。
当清泉汇聚,问亦云含着的声线透出几分:“云樾,云樾,”她呜咽地喊对方的名字,不知疲倦地行进着,“云樾……”
听着她的呼唤,云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