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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许茶的清香。风浅念坐上了两人中间隔着的那把椅子, 身姿板正, 银白色长发被一根同色的发簪簪住,披散下的自然搭在椅背:“什么样的喜欢?”
裴依宁迟疑地盯着脚下的地面:“想在一起的喜欢。”
原以诗偏头看了她一眼, 依旧未说话。
“原来是这种喜欢,”风浅念似是很轻地笑了声, 温润的声音缓缓流出,“你喜欢的人,自不会有问题。但依宁,你与她见过几面,与她相处过多久, 了解她吗?”
入宗数月的弟子, 就算每日相见, 又能有多长时间。
她询问好友心意:“莫不是闭关太久, 少于人交流, 将新奇当成了喜欢?若是这种喜欢, 无论是对你,还是对她, 都不公平。”
她看着好友, 将天秤放平:“但更多的,是对她的不公平。”
裴依宁在宗门内的影响力和资历, 都比云榆高上许多,一旦未来,裴依宁发现自己的喜欢只是一时兴起,而非长久下去的喜欢。
她抽身脱离,不会有人敢议论,那云师妹呢。
小刺猬向来敏感,上次听原师姐提及过几句关于小刺猬的事,她不得不上心。
裴依宁默然,她自知风浅念所说的意思,无人的日夜,她无数次思考过这个问题,可答案都与现在的差不多。
她就是喜欢云榆啊。
是想长久下去,执手此生的喜欢。
裴依宁对上风浅念的眼睛:“浅念,我明白你的意思,”她一字一顿,“我对她不是新奇感的喜欢。”
话既然说得这么明了,风浅念不再多言,她歪头和原以诗对了个眼神。
原以诗微不可见地耸肩,默不吭声地捏着一方手帕擦拭本就干净的手。
风浅念头侧回到另一边,略一思索:“云师妹不知道你的身份吗?”
裴依宁“嗯”了声,“她以为我和她一样,是入宗不久的新人。”
风浅念失语,温柔地笑了声,她没想到裴依宁和云师妹中间还穿插着这种情况。
她对云榆了解不多,偶从杜寻雁口中得知一二,只知是个勤奋上进,心思细腻的。
裴依宁的身份不可能一直瞒着,日后云师妹知道了,又会作何感想。
“你没想过与她坦白吗?”
*
这几日的修炼累的云榆喘不上气,师姐们给她安排的工作量并不大,多是她给自己安排的。
灵力灌注体内,她脸色红润一片,气喘吁吁地捂住喉咙,干渴到几乎冒烟,她压着舌根,拎起自己的水壶,灌了几口,那股干涩感堪堪退去。
云榆单手提剑,视线下移,一滴汗水顺着剑身直往下落,紧接着被太阳炙烤烘干。
她吐出一口浊气,体内灵气充盈,但就是找不到突破的点。
往剑中灌入灵力,云榆提着往练剑之所而去,这几日,她日日在此练剑,时常手软到没力气,连剑气都挥不出才止住。
卞凝和应滟对她的修炼方式不理解,按部就班,在达到黄灵修为之前,循着师姐安排的进度就好,何须这般逼迫自己。
她们几次想询问,都被云榆三言两句带过。
次数多了,她们便不再多问,只在每次云榆软软地瘫靠地坐在墙角时,端着水和食物坐到她身边。
云榆对着两人笑了笑:“又麻烦你们了。”
应滟不在意地捏起一块糕点塞入口中,结果塞急了,堵在了喉咙处,她一手捂住脖颈,另一只奋力挥动,吱吱哇哇地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