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3/50)
境不会倒戈绪王,要排除一切不确定性,再选一次,朕还是会这么做!形势所逼,朕没有办法!”霍洄霄瞅着他发红的眼眶更为烦躁。
他妈的,又要哭了?
“好一个没有办法!”霍洄霄别开眼,忍住不去看他,手腕发抖,怒极反笑,“圣上还有什么要问的?”
沈弱流泄了口气,嗓音滞涩,“没了。”
“臣也没了。”霍洄霄压下心头烦躁,掀开帘帐,弯腰朝外,半边身子探出去却回头,仍旧不看沈弱流,
“圣上大可放心,臣不是挟恩图报的人,救你不救你都跟捏死蚂蚁一样简单,不过这人嘛……待臣那天心情好了再看罢,若是圣上能低声下气求求臣,倒是可以考虑。”
撂下这句,他长腿一跨,策飞电飞驰而去。
……
将下过场下雨,整个郢都又凉下来几分。
福宁殿地龙打从八月起便一直烧着,倒不见冷。沈弱流背后靠着两个软枕,腿上搭着一条薄毯,手腕搁在脉案上,等张太医望闻问切,对症下药。
老人须发皆白,诊了半天,抬手擦了下额上的汗,又擦了下下巴的汗……又擦了下脖子上的汗。
沈弱流瞧得不耐烦,“不过给朕诊个脉而已,爱卿这冷汗满身的,还以为朕拿了把刀架在你脖子上呢……诊了这半天,说说吧,究竟怎么回事?”
张太医将脉案收起,扽直袖幅,颤颤巍巍跪下,沈弱流瞧得心急,便道:
“不必跪了,福元,赐座。”
福元拿了个凳子与他坐下,沈弱流略略直起身,“说吧。”
张太医吞了口唾沫,斟酌用词,“圣上可觉这几日小腹坠胀,偶尔疼痛不止,头晕眼花,食欲下降,但相较之前却又好了些。”
沈弱流点头,“正是。”
张太医白了脸,“如此,臣便知道了。”
沈弱流看着他,张太医措辞半晌,拱礼道:“圣上是过多剧烈运动,加之受了惊吓,导致小腹处那股气息不稳,郁滞其间。”
“朕的腹部有什么气息?”沈弱流觉张太医今日神神叨叨,莫名其妙。
不过骑了趟马,受了回伤,怎么还牵扯到腹部气息去了。
张太医清了清嗓子,措辞道:“人先天有气,气稳则人稳,气乱则人乱,圣上腹部气息不稳自然导致相应的部位不爽利,所幸并无大碍,只需……”
“好了好了。”如此长篇大论,沈弱流听得心烦,打断道:“张太医只管拟个医治的法子便是,不必多说。”
“是。”张太医心下侥幸,继续道:“臣试问圣上,若腹部这股气是有生命之物,臣有法子将其安稳流于体内,也有法子将其排出体外,圣上作何选择?”
沈弱流忖了会儿,问:“安稳于体内有何影响?排出体外与朕又有何影响?”
张太医擦擦额上的汗,道:
“若稳于体内,圣上只是会偶尔食欲不振,恶心想吐而已,不过再过几月便可恢复如常。至于排出体外嘛,轻则气血两亏,重则伤及根本呐!臣劝圣上三思为好。”
沈弱流想了想,笑道:“爱卿所言,这股气息乃先天之气,朕也觉若将它排除,只怕不好。”
张太医站起来,拱礼,“是,臣这便去拟脉案抓药。”想了想,他又嘱咐道:
“圣上这些日子尽量不要饮酒,不要过于劳累,更要杜绝骑马等过大活动。”
沈弱流点点头,“朕记下了。”
张太医退出福宁殿外,才松了口气,却又感觉将要大祸临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