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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死,可你呢?!惹恼了我,谁也别想活!”于梨站在旁侧不敢出声,严瑞一时间竟被镇住。蕴玉吐了口气,继续道:
“帮你这回亦是念母亲她老人家的养育之恩,如今我不算个男人,没脸见她,以后也别跟她提起我,你若还有点良知,日后就好好照顾好母亲和阿姊。”
严瑞嚅嗫着不敢吭声,气氛沉默,蕴玉亦没想听,撂下这句便出了门,于梨在后忙不迭地追赶。
黎明之前这刻天黑沉沉的,阏河起了雾,冷风刮来水汽,蕴玉眼下湿漉漉的,不禁裹紧了斗篷,朝着黑暗死寂的巷子走回轻烟楼。
走回那个地狱。
于梨跟着出了院门,在后追赶,“阿允……”
蕴玉回头看了一眼,他阿姊就站在院门口,眼眶通红地看着他,似乎不知道说什么,蕴玉不忍心,终是笑了笑……
这刻,黑暗中异动,院子屋顶上,桃树上凭空出现几个彪形大汉,黑色劲装,精壮孔武,几个呼吸之间,于梨还未来得及反应,便已被人反手钳住。
蕴玉瞪大眼睛,满眼惊恐,下意识后退,院墙上一人跳下,动作迅速,将他死死禁锢,不得动弹。
麻绳反绑住双手。
“你们做什么!放开我……唔……”蕴玉大叫,下一秒口中被塞入一团破布。
阏河对岸鸡鸣阵阵,声音掩盖,一人从内“砰”地踹开院门,蕴玉看见严瑞被五花大绑推了出来,扑倒在地。
黑色长靴包裹着修长小腿跨出院门,那人一双浅色双眸在晦暗天色中犹如危险的野兽,嗓音含着笑,倚门抄手,
“三位兄妹情深,实在感人呐。”他走到严瑞身侧蹲下,揪住他脑袋抬起来,“你是严瑞?”
严瑞犹如引颈待戮的畜生,浑身抖得似筛糠,唔唔作答不了,这人手一松,将他摔在地上,起身拍手,“沈弱流可看你得紧呐,一个奴婢,我倒好奇究竟犯了什么事儿,引得三品大员,九五之尊如此兴师动众。”
借着微弱天光,蕴玉昂首,看清了此人,那日卢巍宴请的北境王世子,霍洄霄,而身后钳着他的人却是那天威逼利诱他盯着卢巍的人。
谢三推搡着蕴玉,请示道:
“世子爷,这三人您打算怎么处置?”
“暂且关在北郊校场,找几个兄弟日夜看着,没我的令,谁都不许接近!”霍洄霄抄着手,喉咙哼出一丝冷笑,浅眸透过重重屋檐直投向皇城之所,
“小皇帝这么急着抓人,我便偏要搅他这局,人在手中,我等着他来跪求我!”
一声鸡鸣划破晦暗天穹,西侧金乌冉冉而升,照的阏河浮光跃金。
白鹭纷飞,停于高耸宫墙……
“什么?!”福宁殿中,沈弱流听得沈七回话,拍案而起。
殿中阒然,威压之下,沈七丝毫不敢抬头直视天颜,叩首道:
“臣早间得令当即带北镇抚司赶往桃叶胡同拿人,却还是晚了一步,严瑞兄妹,包括那个轻烟楼的小唱都已被另一伙人抓去。臣看现场痕迹,估计对方只有三人……”
他忖了会儿,接道:“那伙人行踪隐秘,臣无用,未查得去向,但臣猜测,多半是严况,或者……绪王。”
沈弱流许久未言,单手扶着桌角,绯色常服并不佩玉带,单以一根宫绦松松系住腰间,此刻却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恶心感在喉头翻滚,腰腹亦沉重紧绷,两者加持,再闻沈七未将严瑞擒住的噩耗,不禁怒急攻心。
“霍洄霄……”湿润晨风透过细蔑卷帘拂面而来,他略略镇定复又坐下,指节重重叩案,“是霍洄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