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4/5)
毕竟这是京都府的公务范畴,监察院干涉政务,这可是陛下严令禁止的事情。”范闲微笑说道:“殿下,我只是奉族命,来这妓院索回几个流连青楼的无用亲戚……当然,动用了一处的人手,算是公器私用,不过朝中官员经常喊属吏帮忙搬家,我的这些下属只会打架,喊他们来帮忙抓几个家里亲戚,想来也不算什么大事。”
李承泽气结,范闲把字眼扣在亲戚上面,自己还真不好说些什么。刘域冥知道他要干什么,看了一眼范闲,附耳对李承泽说道:“他想要毁掉范思辙和抱月楼有关的账本。”
李承泽微微挑眉,范闲自然知道,是那个跟他同一时代的人说的。他也没打算阻止她说。因为事实确是如此。
马车之后的抱月楼里,声音渐渐平息了,乔装之后的监察院一处官员从里面揪出了七八个人,那些人都是范柳两家的亲戚,和抱月楼的事情牵涉的极深,此时脸上一片颓败之色,而最后面有个满脸戾狠之气的权贵少年被打下台阶,浑身伤口,就是昨天夜里想杀范闲的那个领头少年。
范闲双眼一眯,望着那些满面惶恐的亲戚们,从牙齿缝里透着寒气说道:“都给我好生送回府上。”
他转身对李承泽柔声说道:“殿下放心,答应你的事情,我自然会做到,只是这些人我是要定了……不方便用庆律查他,只好用家法收拾他们。”
范闲看着他的双眼,忽然开口说道:“昨天夜里埋伏我的人,麻烦殿下带个话,以后在京都街上,别再让我瞧见了。嗯,就这样吧。”
监察院的人撤走了,京都府的人前脚接后脚地来维持治安,一应似乎回复了平常,范柳两家依然拥有着抱月楼多达七成的股份,继续做京都臭名尚未昭著的娼寮黑手,而范提司与二皇子在亲密地对话。
似乎京都就要太平了。
车中的李承泽看着范闲平静的面宠,心中难以自禁地生出一丝佩服、一丝赞赏。抱月楼的事情足以令大多数人愤怒,而范闲却表现的如此平静,接受自己和平的建议也是毫不拖泥带水,实在是一位善于判断局势,勇于做决断的强者。
而每当他看着范闲那张脸上挂着的熟悉笑容时,内心深处更是有些不安与亲切,总觉得对方应该和自己是极相似的人。虽然对方是臣子,但依然有强烈的冲动,想与对方深切地交谈一番!
“弘成,你先走吧。我与范大人有些私己话想聊聊,慈恩,下车。”李承泽淡淡说着话,竟是毫不在意街上人群的眼光,施施然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刘域冥紧随其后。
范闲眉头微皱,有些意外于对方这个举动。刚才自己已经明明说了要回府,不想进行过深的交谈,但对方身为皇子之尊,亲自下车相邀,自己不说给他面子,也想听听他究竟想说什么,于是轻轻颔首。
李弘成略带一丝歉意看了他一眼,与马车一道驶离了抱月楼这个是非之地。
李承泽忍不住伸了个懒腰。在远处人群的窃窃私语之中,领着范闲走进了一间茶水铺,此时早有跟班将茶铺清了场,只有他与范闲两个人相对而坐,刘域冥站在李承泽身后。
范闲端起碗来喝了一口,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头,抬眼看了李承泽一眼。
李承泽笑着说道:“我知道你好这一口,每次去弘成府上,都会讨些酸浆子喝。”接着温和说道:“抱月楼的事情,想来范兄一定很恨我才对。”
范闲微微翘唇:“我不是圣人,自然也是有情绪的。”
李承泽摇